停机版市之濑纪依

雷艾天下第一。

但我跑路了,建议大家直接取关><对自己太多不满意,实在没法提笔继续写作。

从前的产出都会保留,真诚地感谢每个曾经喜爱过我的二次创作的人。

岛雷艾 世界背离论

*CP:岛雷艾



*原著向,含自我捏造



*OOC全都属于我



*BGM:RADWIMPS-《救世主》



*灵感来源:

〉〉〉"you may be one person to the world,but you may also be the world to one person."

〉〉〉在这个世界上你可能只是个普通人,但对于某些人来说,你也可能是整个世界。





雷对“世界”的第一印象绝对不算好。




白色,试管,化学药剂,科研人员。在他还小时虽无法辨认它们是什么,但孩童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好东西。当他逐渐长大,世界被精密构筑,逻辑在缜密铺开,他很快便意识到那些白色后面是怎样黢黑的丑恶。所以他对这个世界兴趣寡淡,不论做什么都没有太多热情。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结局,他是个多容易放弃的人啊,自然放弃挣扎。逃出去?开什么玩笑。存在即合理,他没有理由去打破常理,但又厌恶与之为伍。




他终究称不上喜欢这个世界,从他睁开眼看到它开始便是如此。于是他开始与世界冷战,互不理睬,互不僭越。双方处于平行线上,而雷会在十二岁到达线段尽头。




很可惜,雷没能维持这种状态。从诺曼和艾玛笑着走进他的世界起,轨迹开始出现偏离——当然,他在很久之后才意识到这种偏离。诺曼与艾玛硬生生用三人拉起的手建造一座桥,只要雷愿意,他便能在短暂时间内和世界和睦相处。他敌不过那种耀眼的笑脸,在他踽踽独行的黑夜之中,那是唯一能给予他慰藉的东西。




该死,在每天必定降临的黑夜之中,他低声在内心咒骂。黑夜会让他想到鲜红的维达花,与之同样扎眼的血液;但他无法想象他们俩被其浸染,鲜艳到刺目。最终他翻身,叹气的同时做下决定。本想独自迎来终末的他放弃和世界冷战,转过身直面它做出宣战布告,下颌抬起放出与六岁孩童毫不相称的狠话:我会把他们从你手中夺回,所以见鬼去吧,不合理的规则们。




很可惜,雷也没能成功。诺曼最终带着笑容走向永夜,以后也无法回头。雷又看到世界在对他呲牙咧嘴,笑得狰狞又可憎。仿佛计划早就定下,只有雷和艾玛被蒙在鼓里,依然抗争着追逐希望,到头来只给世界上演一起滑稽戏。雷讨厌被支配,就算他早就明白自己处于其股掌之间;雷更讨厌自己无能为力,他看了那么多书、学了那么多知识、记住了那么多他不喜欢也不需要的东西,最后还是失败了。此刻他清晰地意识到世界的意志难以违抗,死神不会因为他们的努力就知难而退,相反他只会把镰刀横插在他们面前,高叫此路不通然后嘲讽般把任务执行到底。




诺曼走了,三角缺了个尖,孤零零的两个点顺着线趋近,最后紧紧靠在一起。艾玛抱住因为愤怒悲伤而颤抖的雷,泪水滴落又交融,他抚上她同样颤抖的背脊,试探般摸着她的脊梁骨,感觉自己在触碰太阳。他一直觉得艾玛最耀眼,比阳光更让他体验到温度,让他有时觉得这世界还不赖。她的手终年温热,如今环在他脖颈上倒是冰凉到令他惊诧。雷明白失去挚友是怎样的心情,于是他第一次,对艾玛的拥抱给予了回应。此前艾玛抱过他很多次,他不反抗已经是最大的努力,而今他选择伸出手,因为他意识到至少现在自己必须陪在她身旁。




艾玛在哭泣,在痛苦,和他一样在深海中沉浮,想念诺曼眼里那片湛蓝。溺亡是不允许的,诺曼本人更不希望如此。必须重新启航,于是雷和艾玛拉手成舟。艾玛压住哽咽,声音嘶哑仿佛乌云遮盖,在他耳边说的仍是希望与未来,试图刺破那片阴霾。她说我们要继续努力,为了大家,也为了我们自己。




他没有点头,艾玛当他默认,实际上他从未同意过要实现全员脱出。他不敢告诉艾玛他自始至终都没把自己放进过“我们”里。雷在努力把轨道掰直,把艾玛从他的列车上连哄带骗弄下去,再把她推向正轨。世界还需要她,需要她去打破常理、重塑规则,这是雷永远做不到的。但他愿意伸出援手,就像他多年前计划的那样,用一场火燃烧所有障碍,让她能够全力全开冲向目标。




世界如果失去太阳便会坠入永夜,无人能再寻觅光芒或体会温暖,那帮她执意要带走的小家伙们也不会再拥有一个比她更合适的领袖。雷叹气,笨蛋就是笨蛋,一根筋、倔强又固执,大大咧咧闯进他的天地,甚至要把他带离。




可是艾玛,我在黑暗中生存太久。雷翻动书页,脑海里闪过她点着生词的幼嫩手指、探询新知的渴望目光。她多耀眼,神说要有光便有了她,永升旭日般普照万物。而他是漫漫长夜,不断追逐她的步伐,可永远无法与之共存。有时你会刺痛我,就像每天早上刺进寝室的朝阳。我没法被唤醒,就算睁眼看到的也是黑暗。所以,如果你一定要去做的话,就放手去做吧。我会尽力帮忙的,不论结果是不是最好。




艾玛,艾玛,让我再多叫叫你的名字,让我再多说你几句笨蛋,让我再多敲敲你的头。今后这种事没有我来提醒你,一个人也要照顾好自己。吉尔达和冬同样可靠,所以别想我。哈,你再蠢,也不会想一个一天到晚叫你笨蛋、敲你脑袋、嘲笑你口齿不清的混蛋吧?




雷是混蛋,因为他早就下决心离开她,就算那个拥抱让他迟疑一秒。不过如果能让艾玛今后的路更顺畅,就算当混蛋,他也心甘情愿,他也在所不辞。他会与世界背离,在自我毁灭的征途上一去不返。然后他就可以在熊熊火光中对惊慌失措的世界扮鬼脸,高笑着嘲讽它的无能为力,正如它曾经对他做的那样。




本该是这样的。




很可惜,雷再次跌入失败。火车脱轨前一秒,艾玛拉下紧急刹车,表情洋洋得意像是早就料到。用来引火的火柴被她熄灭后扔上地面,雷感觉那就像自己准备六年的精心计划,须臾化成灰模糊难辨。他错愕,这比他做过的任何测试题都棘手。自以为保守得严严实实的秘密早就露馅,没有察觉的自己倒显得像个傻瓜。问题不断冒出,没法好好组织言语,大脑转得飞快也无法搞清楚眼前的状况。




可是不重要了,他想。因为艾玛在笑,发自真心,在黑夜中也熠熠生辉。黑暗被点亮了,不是外界的,而是长久以萦绕他内心的那片黑暗,被她腾地点亮。她说“雷你只要笑着活下去就够了”,他说“我会活下去,我发誓不会放弃任何一个人”。他不喜欢誓言,未来不可预测,打破誓言轻而易举。可当他面对艾玛,誓言就这样脱口而出,甚至没在脑袋里转圈。或许是因为他已经见识到奇迹——训练有素的小家伙们也好,围墙外面的世界也好,被拯救下来的自己也好。




他曾以为自己追不上光,现在光转身把他拥入怀中,他亦伸手给予回应。光暗本就一体,聪明如他也忽略了这般简单的道理。他哑然失笑,觉得自己最该被说是笨蛋。现在他想,管他什么世界,统统见鬼去吧。




她让他意识到,决定“世界”是何物的并不是他人,而是自己。




艾玛并不是他的全世界。但不可否认,是艾玛让他再次接纳世界,投身其中。他曾经与世界背离,他们不过是食物,是待宰的羔羊,是被圈养的优质商品;他又曾经被这该死的世界所背离,他拥有记忆,又知晓真相,天真与烂漫注定和他分道扬镳。雷曾经拥有的很少,他把自己关进牢笼,独自博弈。诺曼和艾玛会让他体味到温暖,这种温暖又会反向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格格不入。后来他决心将樊笼烧毁,一人上路,铁锭却被艾玛毫不犹豫地破开,他被从笼中拽出,还对她发誓今后不会再这样做。




又是她,不愧是她,感谢是她,还好有她。




雷放弃和艾玛抗争了。他与世界的斗争是现在进行时,以后也会如此。可是他不再与世界背离,因为艾玛还在这里,在这个该死的、见鬼的、一无是处还惹人生厌的世界里。他不会与她背离,永永远远。




艾玛教会他如何拥抱世界,用她自己的无数个拥抱。光照与黑暗融合,黎明绽放出天光,那是希望,还是未来,更是他们今后会创造出的理想世界。他们紧密相连,坚信任何事物都无法把他们分开。哪怕是这个世界也不行。





直到艾玛差点背离这个世界。




雷贪恋的那份属于她的温度在流失,他用指腹摩挲着她的面庞,却探寻不到往日的生气。滚烫的炽热的是血液,它们源源不断地涌出,从伤口里争先恐后向外淌。冰凉的寒冷的是艾玛,她眼皮半阖着,鼻息微弱,呼出后在唇上停驻片刻,下一秒吸气她又剧烈咳嗽。雷伸出手想做些什么,又害怕动到她的伤口,于是作罢。他只能将担忧付诸语言,嘴唇翕动,眼球充血,指节泛白,手臂上青筋爆出。艾玛,艾玛,你还在呼吸对吧,你还活着对吧?睁开眼睛啊艾玛,看着我,没事的,没事的,你会好起来,然后我们继续去寻找七面墙壁,去改变约定。我知道你不会放弃的,我就在这里等你。我发誓你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肯定是我,只会是我。




空气干燥到几近燃烧,雷不知道是阳光太毒辣还是自己太焦灼。她的胸腔上下起伏,对生命的渴求让心脏苟延残喘,剧烈跳动,泵一样使血液持续奔涌。她受伤的地方是最柔软的腹部,还好她的灵魂足够坚韧,幸免于难。雷只记得,当列乌维斯的爪穿过她的身体,他多希望那上面是自己。她承担得已经足够多了,她不应该受这么多伤。笨蛋,笨蛋!他呼吸急促,牙齿咯咯作响,肌肉紧绷促使他向前冲去。杀了他,救下艾玛,必须救下她,如果失去光——不,没有如果。他决不允许自己失去这缕光。他冲过去抱起她,愈发意识到她的身躯多么娇小,她的心灵又多么强大。不可以,不可以,艾玛不是他的世界,可艾玛是他的创世主。艾玛的肋骨、皮肤、眼球、艾玛用自己的一切构筑了这个世界,如今它们受到伤害,雷感觉天旋地转。




别背离这个世界啊,不要丢下我,我不允许你独自掉队,也不允许你在另一条轨道上开向终点。你会醒过来的,我发誓,你也给我发誓。他偷偷用小指碰上艾玛垂在体侧的小指,蛮横地订下这个约定。勾小指已经足够幼稚,不过他还干了件他小时候觉得无比愚蠢的事,那就是下赌注。他悄悄嘀咕:说谎的人要吞千根针,你可别违背啊。你要是不醒来,看我怎么收拾你。




事后他才发现这誓言和赌注有多荒诞无稽,但他可不好意思告诉艾玛。




所有人都是第一次看见雷像这样失去理智。他踱步,拽衣角,啃指甲,直到手术彻底结束才松口气。也只是一口,因为艾玛还没醒来,他的心始终悬在半空无法安定。所有人也都是第一次看见雷执着于某件事。他每天固执地守在艾玛床前,要和她说早安晚安,只要没事就必定呆在那里,絮絮叨叨说每天发生了什么。这绝对不是他的作风,简直像被艾玛传染一样,当然没人敢在这段时间这么评价他。雷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,但他觉得,既然是这个喜欢吵闹、喜欢大家的笨蛋,听到这种事一定会很高兴,接下来就会睁开眼乐呵呵听他讲故事,甚至冲下床变成里面的主角。他在等着这一天,不论多久,他都会等。




吉尔达有次路过,还听见他在哼歌,曲调不同于任何一首他们在农场听过的。她听得入迷,随后又猛然意识到:这是他为艾玛一人唱的歌,她无权享有。于是她悄无声息地离开,心里琢磨着雷到底怎么回事。也还好吉尔达及时离开,不然雷心目中最丢脸场面就会被她目击。




雷握着艾玛的手,它们有温度,这是好事,但远远不够。他将其轻轻举起,动作小心像是对待易碎品——他此前从没把这个词和艾玛联系到一起过,抚摸着她掌心粗糙的茧,摩挲着她腕上纤细的血管,雷想起了很多。她还是个小女孩,她不应该承受这么多,可她愣是全部扛下来了,还要笑嘻嘻地说自己没事。才不是没事呢,笨蛋。只有雷知道,艾玛在深夜的倦容,艾玛在睡时的梦魇,艾玛深藏心底的忧思。因为他们是一体,永永远远。如果世界执意要让你背离,那我也会抱住你,与之抗衡,就像你曾经对我做的那样。




神不知鬼不觉地,他的嘴自己张开了,吐出的话语甚至让他吃惊。他说:抱抱我吧,艾玛。我好想你。




他意识到自己眼眶附近温度在上升,鼻头也是,他愣了三秒才想起来这是种怎样的生理反应。他快落泪了,为什么?为眼前的女孩,为他灵魂的另一部分,为他的创世主。她经历太多苦难,如今深陷泥沼,而他在努力把她拉出。他握着那只手,久久地凝视她安详的睡颜,他甚至想亲吻她的额头。鬼迷心窍般,他真的这么做了,做完之后在心里给自己找理由:以前那个女人也给过我们晚安吻,说这样可以做个好梦。这个傻瓜沉睡这么久,做噩梦不就完了?还是做美梦比较好。他意识到自己的心脏砰砰作响,面颊温度升高,他不愿承认的其他意图被翻上心头,控诉他的不诚实。




好吧,好吧。雷叹气,对自己缴械投降——他可不喜欢坚持,每天坚持到艾玛病床前另当别论。其实我只是想亲吻她而已。为什么?他不知道,真的不知道,他也不知道亲吻代表什么,可他渴望用自己最柔软的部分触碰她,似乎这样就能与她的灵魂相贴,告诉她自己会一直在。




很久之后他才明白,亲吻与爱有关,他与她也是。




艾玛醒了,在雷偷偷亲吻她后的第二天。睁开眼她看见雷紧握着自己的手,大家都在,她也在。她的灵魂终于安分下来,他灵魂的另一部分又与他紧密贴合。当房间里只剩他们二人,他们互相看着对方,又都笑了出来。艾玛说,雷你好瘦哦,最近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?黑眼圈也更重了,晚上都在忙活什么啊?雷当然不会说这与她有关,他只是伸手想去捏她脸颊,意识到这行为似乎有些粗暴,最后变成了摸摸她的脑袋。雷说,艾玛你这个笨蛋,睡这么久,是不是今后都不用睡觉了?一定是你把我的那份觉给睡走了。艾玛哧哧地笑,颊边发丝晃动,雷看得入迷。




这才是她,充满生机,闪闪发亮,能给予他全部力量。她好不容易停下,笑得气喘吁吁,忽然侧过身子张开手臂。雷歪头,不知她要干嘛。艾玛又笑,整张脸绽放如花,明眸皓齿让雷的心跳踩漏一拍。




她说:雷,来抱抱吧?




她的语气平平又带点戏谑,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。出乎她的意料,雷抱上来,环上她的背脊。雷感觉自己依然在触碰太阳,但他已经不再觉得自己会被灼伤。艾玛将耳朵贴上他的胸膛,听里面擂鼓般有力的蹦跳声,闭上眼露出微笑。




“我回来了,雷。”她轻轻地把手环过雷的腰。




“欢迎回来,艾玛。”他紧紧地搂住她。太阳在怀中,他是追光者、逐日者,他的太阳只有她。任何人都不行,她独一无二,她不可或缺,她无可替代。体温交融,心脏鸣声相叠,拥抱长久到融化雷的思念与不安。他胜利了,艾玛没有背离世界,他再一次违抗了世界的意志。他相信艾玛会回来,因为她是奇迹本身。




“我做了个梦。”艾玛开口,雷静静聆听,手里在帮她削水果。“我梦见一片黑暗,好黑好黑,没有任何光亮。那里只有我一个人,没有雷,没有大家,只有我孤零零在那里。我有点害怕,于是我大声呼喊雷,但是没有应答。我甚至听不见我自己的声音,像是……像是我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,我真的很害怕。”




雷停下手中动作,抬起头望着她。艾玛低垂着头,手指绞着被单,继续说着:“我没有方向,没有时间,没有任何概念。我甚至忘记自己是谁,这种感觉真的很可怕。我就这样漫无目的地走啊走啊,没用,那里都是黑暗,我成为它的囚徒。可是就当我快崩溃的时候,我——我听到一个声音。我一听就知道那是谁的声音。”




“是你的声音,雷。”艾玛抬头,碧绿的眸子透着某种雷不太能辨认的情绪,“我听见你说你好想我,我听见你让我抱抱你。我想着我必须赶快离开这里,因为你还在等我。所以我才努力地、努力地前进,试图拨开所有黑暗。我想见到你,告诉你我在这里。我知道你是雷,哪怕在那片黑暗中我不知道自己是谁。这种感觉很奇妙,真的,就好像——”




“我是谁其实不重要,因为你是最重要的。”艾玛稍稍移开视线,“明明是我说要公平对待每个人。这样想的我是不是很自私?”




“一点也不。”雷静静地开口,艾玛没有听到她预想中的“笨蛋别想这些有的没的”,吃惊地转向雷,等他把话说下去。雷放下削水果的刀,把手擦干净,然后弹了一下艾玛的脑门。不轻不重,像是要弹走她所有杂乱的心绪。他盯着艾玛,语气盛满温柔:“我也认为你最重要。如果说你很自私,那我与你同罪,是共犯。大家很重要,但你最重要,我认为这与自私无关。”




“最”是什么?艾玛最喜欢农场的大家,尤格最喜欢戴娜。雷没有最喜欢的东西,他不太清楚什么是“喜欢”,他不觉得这个世界上有什么东西值得喜欢,他们都蛮不讲理地想要杀死食用儿童,这个地方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处。自然他也没有什么关于“最”的情感,因为什么东西都一样没意义。现在他发现他错了。他明白什么是“最”了,“最”就是永远放在心上,一直排在第一名,哪怕失去自己也想要捍卫。雷最喜欢艾玛的笑容,最喜欢艾玛的坚韧不拔,最喜欢艾玛的果断与勇敢。他必须承认:他最喜欢艾玛的一切,等于他最喜欢艾玛。“你最重要与自私无关”,后面还有半句雷没说,那是他在电光火石间意识到的真心话,但他不敢说。




你最重要,这与自私无关,与爱有关




我爱你,艾玛,所以我愿意把你永远放在心上,一直排在第一名,哪怕失去自己我也要捍卫你。我相信你绝对不会背离这个世界,你也绝对不会背离我。他看见艾玛释然,让他保守秘密,共犯就要互相包庇。他把削成块的水果递给她堵住她的嘴,告诉她自己最擅长保守秘密。关于他爱她这件事,他决心死守到底,永不泄密。





现在,他后悔了。他不该死守到底,就算他忘了自己为什么要死守到底,就算他忘了自己是谁。




我是谁?他总是这么叩问自己,却得不到真正的答案。他独自一人与世界背离,行走在这个诡谲的空间里,风车、衣柜、漫天黄沙,所有不搭调的景物都混在一起,每样都昭示着这里不正常。他不断地行走着,行走着,斗篷破破烂烂,面上布满灰尘,指甲缝里塞满淤泥。即便如此他也未曾停止过前行。艾玛,艾玛,他不断地念着这个名字。他不知道自己是谁,也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,同样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待了多久。他只知道一件事——他爱她。“他”是忘却了自己是谁的自己,“她”是他依旧铭记在心上的艾玛,世界分崩离析,让他们就此背离。可这不重要。他会把桥修好的,他会找到解决方法的,他会寻到艾玛的。




我爱你,艾玛。所以我愿意把你放在心上,哪怕我忘却自己是谁,我也明白你最重要。我要不断地在这里行走,因为我要找寻你的踪迹。我相信你就在这里,一定在这里。艾玛,我记得你是谁。我记得你有像阳光一样金橙色的头发,你有一泓清泉那样碧绿的双瞳,你还有比任何光芒都璀璨耀眼的笑容。我想我一定在眼底刻画过你很多遍,又在心底勾勒过你很多次,指不准还偷偷用手指描摹过你的轮廓。你对我何其重要啊,艾玛。这里什么都没有,没有开始也没有尽头,我穿梭在其间,或许一走就是永恒。




但我并不惧怕。我愿意捍卫你,哪怕失去我自己。艾玛,艾玛,艾玛,让我再多叫叫你,趁我还没有忘记你的存在。如果真的发生了这种事,那我也没有存在意义了。我们是一体,光与暗紧紧相交,可一旦分散便是永久的阻隔。我发誓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。




我后悔了,我好后悔。如果我再找到你,我一定会主动抱住你。然后,然后啊,在我说“不要离开我”之前,在我说“呆在我身边”之前,我相信你肯定会抢先一步开口。你会告诉我“我就在这里”,在我的怀里,在我的心里第一位。该死,我为什么要保密?如果我再找到你,艾玛,我一定要告诉你——




我爱你。我从前爱你,我如今爱你,我今后只会更加爱你。你最重要,是我的创世主,是我的另一部分,是我每分每秒每时每刻都在追求渴望的温暖光芒。就算这个该死的世界把我们背离也没用,我会奔向你,遑论刀山火海。




我们不会背离,永永远远。
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Fin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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